第29章 大学士的花招(1/3)
一份申明看得所有的老虎心花怒放。
以往,恪于“老虎屁股摸不得”的古训:只要有企图来摸老虎屁股的,我们都怒目而视、拒其于千里之外。
现在夸赞直接就捧上头、屁股直接就被拍上来,感觉还是蛮舒服的。宁宁都为自己表面的身份感到了自豪!
可克和我相视而笑,阿纳德伸手触摸着屏幕上郭部长的脸啧啧赞叹:“他算人中比较帅的,说的话真好听。嚯!我们还真帮了他们大忙!这个人是不错的。嗯!他也不能被吃了。”
我敲着屏幕说:“也是。不过很奇怪,我们救了曾遥,曾遥怎么不自己出来感谢?让他来代表?那么多人都让他来代表?呵呵,应该一个一个来。”
大学士哼着一鼻子冷气走出来:“我就没有感谢你们。哼!但他代表了全体人民,搞得我也是感谢了你们似的。你们占便宜了!”
悄悄溜进来的金刚站了老半天,得着机会就插话道:“你只能代表你自己鄙视他!嘻嘻,人人都喜欢代表别人,就是不说自己的话。他说的都是曾遥讲的吧?”他愤愤地跺脚说,“最气就是怎么不提我?她活下来,我的作用最大!哼!”
我望着可克:“那些都是曾遥告诉他们的?他们怎么知道是‘大批迁徙过境的野生老虎’?”
可克不置可否地瘪瘪嘴:“谁知道!曾遥会那样说吗?”
大学士双手捧着长盒子放到墙角的桌子上,左手戴上一只厚厚的透明手套:“曾遥说了些什么,你们怎么知道?管这些!”
我提高声音:“怎么不知道?她知道的只有一点点。是不是‘大批迁徙过境的野生老虎’,她怎么会知道?”
大学士打开盒子上贴着“红”字的一个小盖儿,左手在里面划拉着,抬眼皱着眉头奇怪地问:“你——,你们?”
盒子里空荡荡的,可克解释道:“她经历的事情我们全程在场,她只看到老虎吃人。老虎的来历、去向,包括我们这个样子,她不可能知道。”
“嚯!”大学士释然站直,边走近来边说:“推测呗!那是推测。”他伸左手拍向可克的后脖子,快要挨到时又猛然醒悟似的急缩回去。
可克脑后的细毛拂动,他微微一笑:“没事的,不会咬你。可是曾遥吓破了胆,还敢胡乱说吗?”
“哦!嘿嘿,”大学士往回走,“她不说,别人不会猜?”他打开有“蓝”字的一个小盖,又在里面划拉,“嘿嘿,往往向自己的意愿方面猜测,这是人类的天性。对吧?”他问金刚。
金刚一直蠢蠢欲言,却不好打断我们的讨论,此时忙不叠地点头说:“嗯,对!而且这么大的事肯定是专家研究讨论的结果,还不能叫推测猜测,应该叫‘科研成果’。嘻嘻,专家的智慧,科学的推测,真理的东西。”
大学士走到我们中,犹豫一下,轻轻拍拍我的后脖子,指着屏幕说:“你看这个申明中,多是有利于谁的话?为什么会有那些话?人的心机啊,不是你们想得到的。只是,”他走回去,打开有“黄”字的盖子,“只是这些小聪明在真正的科学面前,在自然规律面前……哼哼,我真的对上面没兴趣,否则,哼!”他踅摸过来,讪讪地点评着申明,还用右手点击屏幕把那篇总结报告翻出来。
金刚见我们东看西看没有接大学士的话,终于逮着了一吐为快的机会:“呷——,报告!”没有谁搭理他,“曹大平失踪了。”
我们倏地转身盯着金刚,他后退一步摆着脑袋急急地嚷道:“不、不关我的事!不关我的事!他就不见了!怕、怕你们问我要人,急忙就跑来报告。”
大学士愕然回头看着我们,两只手抬抬伸伸不知所措。可克紧张地问:“哪里去了?他要干什么?还走不走?!”
“就、就是不知道去向才叫失踪!”金刚也高声回答,跟着又说,“就是曹大平找不到,其他那些老虎都没有任何异样,都很正常,看样子还都在做离开回去的准备。”
大学士犹豫半晌,确实没什么地方好下手,挨挨蹭蹭地蹩开去。我和可克对视着一时想不出曹大平失踪意味着什么,金刚半是安慰半是推卸地说:“只是现在没了踪影,说不定等会儿又会出现。我听从大王的命令,吩咐上面所有的老鼠都注意监视那些老虎——这可关系着我们的安宁生活和以后的独……刚才所有老鼠都传来说见不到曹大平,他就出门正常的上街办事,怎么怎么就没了踪迹。”
“会不会隐形了?”“会不会隐形了?”
我和可克还有金刚都摇头,金刚说:“他们还不会!曹大平肯定不能隐形,不过我不敢肯。你们看呢?”
可克看一眼宁宁:“我观察考量过,曹大平他们没有可能达到能隐形。”
金刚强调地说:“每个区域,每个道路,没有遗漏的,整个城市都在我们监视之下。不会遗漏的!”大学士抱着一大堆东西圾趿着往里屋走,经过旁边时搭讪着说:“所有区域吗?不会是每个地方吧?所有区域嘛,暂时没有看到,等一会儿就又出现了。”我们都看着金刚,他犹豫地说:“嗯,有的地方我们也不愿去,没有必要啊!从来没有过的事情!也不会那么久接不上他的行踪啊?”我认真地问:“都有什么地方没有你们老鼠?”金刚挥着一只短粗的爪子断然说:“不会!很少的地方。就是人类停放死人的地方都少不了我们的。其它,和动物有关吗?在那里面有意思吗?”他扫一眼我们催逼的目光,沉思着,“嗯,呆不下去的冰库都逃不掉我们的眼睛,谁去那儿啊!看不到里面的地方,锅炉里,火塘里,冰箱里呆不了多久啊!他进去干什么?还有枪膛里——钻不进去呀,炮筒里——谁敢啊——老虎也钻不进。哦,大点儿的,嗯,应该是没有任何意思的、没有出口进出的、还要是咬不动的地方,嗯,真想不出来,就是有,那地方外面四周也有我们老鼠的目光,怎么就消失了呢?哈,说起来也多,他们总统的房间,个别认真敌视老鼠的人的房间——那也是短暂地不会发现;还有就是任何人们注意得到并且注意着的地方——但那是点啊!一个区域,是不可能脱离老鼠监控的。怪了,他会去哪儿呢?”大学士的声音从里屋传来:“那就过一段时间,总能看到的。既然不能隐形。”金刚怯生生地瞄着我们:“只有等等啰?”
可克无可奈何,拍打着坚硬的地面,咬牙说:“该死的地方!隔断了灵气。一点办法都没有!没办法,等!等!等!”停顿片刻,不甘心地追问道,“上面的老虎真的都在准备离开?你问过那些老鼠没有?我上去找曹二平!”金刚忙不迭地使劲点头:“问过问过,发动很多老鼠去打听呢!都忙着准备回山呢。他们答应的事还是要做的。”
大学士在里屋接口道:“不用担心。说到就要做到,我看所有动物都是那样;除、除了,呵呵,除了部分人类,说到做不到。你去找曹二平也没什么用,曹大平不让他知道,他拿什么告诉你?”
可克想一想,踱到里屋门口:“这里也没什么干的,还有三天,我还是想上去守着他们。”大学士“嗯!”一声,下意识地要把桌子上的透明筒子往地上藏,愣一下,又释然没有动,看一眼可克说:“也好,自己看着放心。正好也休息几天。”
我跟进去表示反对:“算了。就让金刚盯紧点儿,懒得看他们那样儿!”大学士耸耸肩,一副随你们便的神态,继续着手中的活计。我边说边凑过去:“上去也感应不到更广阔的气息。盯着看,他们不自在,我们也别扭,从来就没有和他们蛇鼠一窝的打算。反正老虎没有不讲信用的,(否则)正好可以大开杀戒,他们敢不听话!”我刻意大大地伸了个强有力的懒腰。
大学士正在往透明圆筒上标注方位刻度,筒子里装着红、蓝、黄、绿四个晶莹透明的圆球,每个大小就像猫眼睛。恍惚看圆球表面上气韵流动、缓飘慢舞,仔细观察却没有任何动静,黄色绿色两个紧挨着在底面中央似动非动地微微交互盘桓,红色蓝色两个一上一下贴在筒壁上若有若无地微微颤动。
“咦,又搞的什么?”
大学士笑眯眯地望着我:“就是这个啊!阴阳蛋,你们不懂的。”
可克也凑近过来,红蓝两个球很快靠拢,互相挤压着在筒壁上原地盘绕起来:“真漂亮!还会动!干什么用的?”
大学士乐呵呵地说:“一点小小的应用,全靠你们,”他指一指外面的金刚和面前的我们,“帮我明确了一些事。这是一个大大的课题,最早是什么仿生学、基因学,后来就研究怎么提取所谓的生命元素,一直都在搞。最终明确就是你们说的‘刀可亚’。现在我搞的其实就是研究刀可亚的本质、规律、应用,呵呵,以前笼统地叫什么‘生命科学’,通过你们才明白我们研究的东西的本质。也是纠结啊,人类疑惑钻研的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,而在你们就是个摆在面前的东西;‘聪明’者最懵懂,‘懵懂’者反明白,算是个小小的讽刺吧。”他得意地看我们一眼,确信我们都没有明白,脸皮下蒙着欣喜继续说,“同样都是肉,我们早就分析了其中的成分,老鼠肉和老虎肉的细微成分差别也可以分析出来,但为什么老鼠肉组成的老鼠和老虎肉组成的老虎从身体结构、动作特性到脾气性格有那么大的差别呢?同样一团死肉放在那里,气味味道都不同,放多久就区分不出来了?为什么?都失去了什么才变得一样?失去的又到了哪里?找到其中的道理、物质和规律,吓!”他作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,“明白吗?”
我们都摇头:“不明白。”
阿纳德他们也走进来:“你都找到了?”
大学士笑着摇头说:“没有,没有。嘻嘻,小小的一点而已。完全搞清楚不是容易的。这个里面就有一点。”
阿纳德把下巴磕在桌沿边儿盯着问:“红色的是什么刀可亚?黄的呢?绿的……”
大学士抿着嘴打断她:“不是不是,不是颜色。本来都是没有颜色的。‘生命’‘刀可亚’这么高深神秘的物质怎么会有俗气的颜色呢?能不能叫‘物质’还不知道呢!名虽阴阳,其实无分;强分阴阳,愚不可及;阴阳都不可见,更何况‘刀可亚’?”他指着圆筒里,“都一样,我顺手弄了点信鸽的刀可亚,都一样;只是为了区分,给他们染上些颜色。”
我不解地问:“区分?区分什么?”
大学士打了个哏儿:“区、区分,区分成对,还有一半可都没有颜色喔!本来都是无色无嗅无形无貌的,杂然赋流形而已。明白吗?”“
我们都摇头:“不明白!”
“不明白就好!还怕你们明白了呢!”大学士放声大笑,“去吧,不想上去就到外面去睡一觉再说。”
可克转过身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!好吧,先睡一觉再上去。”
阿纳德扭着腰叫道:“我也不想呆在采伯虎那儿。”她扑哧一笑,“老想打他们,咬他们。”
我说:“还是去看看曾遥,怎么样?过几天走了就再不回来了。”
可克挠着后脑勺说:“她?那么多人,惹些麻烦。”
大学士插话:“过两天就清静下来,等两天再去。”
我点着头:“正好,走之前去看看,也算相交一场。”又转头对大学士:“你快帮我看完文稿。”
大学士把筒子往边上放:“好好好,马上;我什么也不做了,就把它看完。走之前你来拿。”
我挠挠脖子:“还得给我讲讲写得怎么样,总得成个样子啊!”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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