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UTHORITY】(Chapter 4)(Chinese Hard science fiction)/硬科幻小說短篇: 權限 (四)

in #novel7 years ago (edite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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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權限 (四) 

  「你知道嗎?有時候活着痛苦,但心裏只要有一絲希望,死亡即使已經扎根了,也不會萌芽的。」他還是老樣子不太說話,只要了幾張白紙,靜靜的坐在一角,低着頭把自己心裏的寫出來。此時此刻,他原本已經消瘦的身軀更為瘦弱,竟是變成了一個多天無進食過任何食物的流浪漢般。 

  「我妻子的親人,每年找人幫我寄錢給她們,不能的話也不要緊。」這是他把白紙遞給我,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痛苦,捂住了腦袋,蹲到了地上,在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一絲絶望閃過。只見像是想說點話,但是就像喉嚨裏卡着一顆釘子似的,無法說出任何一分話。   

無聲的靜待片刻,他看起來心情已經平復平穩,只見他慢慢的說:「你的那位朋友名字是慕絲吧,她是好女孩兒,嗯,替我感謝她。」   

「你不親自去看她嗎」我問道。   

「女孩子嘛,不好嚇着她。」說完這句,他似是帶有深意的對我說︰「你得對她好些。」   

突如其來的這番說話讓我慌了手腳,無奈之下只好轉轉話題:「你能說話了嗎?」看到他說話時沒有結結巴巴的,我立刻問他。   

「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吧。」他嘴角向上揚起,微笑卻意味深長,緩緩說道:「我不在乎了。」   

「看完這本書你會知道一切,你要看嗎?這是潘朵拉的盒子。」他從背後拿出一本記事本,把它遞到我面前,然後便回復原先的坐姿。  

 「在傳說中,盒子內最底的是希望。」接過他的記事本,我把本子在他眼前晃了一晃,問他︰「這是你的日記吧,為甚麼給我?」   

「當我第一眼看見你們時,就覺得你們倆很像我們當初那樣。」他像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,喃喃自語的說着,然後望着我,說道:「這是之前說好的。」   

「我已經很久沒有真正休息過了……」他的聲音愈來愈少,似乎有點不妙。   

「你是要?」我立刻走到他的身邊,俯下身子推了推他,也顧不得打擾他了。  

 誰知道就這樣一推,他原本在地上打坐的姿勢就架散了,整個人倒在地上,他動一不動,竟像是死了一般。   

我心中大驚,立刻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,試題探測一下他的氣息,最後卻是沒有任何呼吸的跡像。他就是死了,不管趕來的醫護人員做了甚麼心外壓等急救方法,也沒有絲毫用處。   他留下的遺物,只有這一本日記。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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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記   

第一天︰   車禍讓我幾乎失去我的妻子,我難以想像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。就在妻子被夾在車底時,當時我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,就是要把她救出來,這時我突然覺得自己擁有無窮無盡的力氣,無懼一切的衝上去車前,一把的將妻子壓在車低的半邊車身扛起,附近的旁人卻還在呆站着看我抬起車身,連忙叫他們快來把她拉出。   

從此我便有一身不可思議的力量,不過我知道這是有代價的,有收穫便有付出,也許是這世上的真義。  

 漸漸我發現這種力量來自我對身體的操控,不過不是單純的把手抬起這麼簡單。聽說武俠小說內的高強武者擁有內視能力,我雖然沒有這般神奇的功法,但我卻能感受到我身體中的某些部位,以至控制那些部位的活動。   

我估計當時我胸腹分泌的是一種激素,它不斷的注入我肌肉中,讓我能快速增強自己的力氣。我現在能控制分泌激素的數量,而我也必須控制它,否則它不會自動在身體裏運行。   

第二天:   

醫生對我的說法很好奇,他們觀看當時後方的車輛鏡頭録像,一致認為我具有醫學研究價值,他們開始把各種不同的醫學檢測儀器用在我身上,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儀器是甚麼,因為我對他們的所謂研究沒有興趣,但是他們承諾會用最大的能力治療我的妻子,因此我沒有任何理由抗拒他們的權利。   

我覺得我是一隻白老鼠。   

第三天:   我想去探望我的妻子,但他們不允許我這樣做,說是要讓我協助他們做研究。憤怒之下獨立病房中的牆壁被我打得凹陷,有一個護士小姐可能看到我這樣,竟然不怕我會打她,走過來跟我聊天,甚至替我開口詢問上級。   

最後他們因為怕我會威脅社區,只允許我使用視像看躺在病床上的妻子,雖然如此,我還是很感謝這位護士小姐的幫助。   

我感到有些累,但知道妻子暫時無虞,我得支撐下去。   

第四天:   我很累,我大腦的工作量與日俱增,我精神上無法負荷如此大的思考力。但我能每天看到我的妻子,再苦我也認了。   

醫生告訴我:「你的延髓和丘腦的功能正在退化,但由於未知的代償機制,大腦正取代其中的功能,原本不屬於大腦指揮的一部份交感神經系統、內分泌系統活動,此刻也由大腦操控。   

其中下丘腦是調節內臟活動和內分泌系統的中樞所在,你的突然增強的力量,源自你的大腦,對下丘腦下達增加腎上腺素分泌的指令,大量的增加肌肉血流量支援血液循環及呼吸系統的功能   

延髓連接自律神經系統,也控制呼吸和心跳等等活動。透過控制輸出神經信號,這些都有利肌肉收縮,產生更大的力量。」   

他說了好多醫學名詞,但我都不太懂。我請他簡單的解釋說明,他只簡單的說了一句 ──── 『在無法自主運行的情況下,你root了你自己的大腦』  

 第五天: 

你有想過為甚麼我們不會忘記呼吸嗎?我小時候天真爛慢的想過,忍住不呼吸自殺的。現在我終於發現我能夠這樣做了﹗但我不覺得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。   

我的呼吸也開始不能自動運作,是的,我忘記自己的呼吸,但該感恩的是,我的痛覺還是會傳回大腦,它讓我無時無刻都知道甚麼是窒息,但只要有她的存在,我是不會停止這種痛楚的。  

 一個皇帝,他凡事都親力親為,他絕對會累死。我亳不懷疑我的腦子已經超出我的負荷達到99%的階段。   

我向醫生反映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,再這樣下去我的腦子會變磚﹗   

第六天:  

 我必須減輕我大腦的使用率,我嘗試以打坐的方式,以及閉上眼不活動等等,釋放出大腦的空間。我已經一天沒有睡過覺了。   

這天他們換了一個精神科醫生,叫我出去活動一下,說是要讓我跟多些人溝通能讓我康復,活你媽的動﹗這個傻子難道不知道我很辛苦嗎?   

竟然要我活動完了後才讓我看我的妻子,要不要她,我絕對會一拳打飛這個新來的醫生﹗   

幸運﹗有一個小伙子和一個女孩會幫我幹掉那些打擾我的人。這個小伙子是來救他的女朋友,真是挺有趣的嘛。  

第七天:   

那此醫生跟本就沒有方法治療我的病,他們只是當我白老鼠般觀察,我就像是在動物園中的動物,隔了一個玻璃窗被當猴看一樣。   

得寫一下別的,這天得感謝他們倆,讓我輕鬆了不少。作為回報,我展示了一下我的力量,但我暫時不想他們知道我的情況,因為他們也無法幫助我解決這個問題。   我的妻子出事了,我得趕去見她最後一面﹗   

第十二天: 他那位女朋友問過我的,我當然記得,這也是我決定告訴他們(也就是你)真相的原因。   

當你看到這本日記的時候,我的執念已經不在了,我已經跟院方說過要跟我妻子埋葬在一起,除了如我所說的,如果你有興趣的話,可以到我這裏上一炷香。   

慕絲和秋明,希望你們會幸福﹗

   日記完結。  

   (第四章完)  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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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权限 (四) 

  「你知道吗?有时候活着痛苦,但心里只要有一丝希望,死亡即使已经扎根了,也不会萌芽的。」他还是老样子不太说话,只要了几张白纸,静静的坐在一角,低着头把自己心里的写出来。此时此刻,他原本已经消瘦的身躯更为瘦弱,竟是变成了一个多天无进食过任何食物的流浪汉般。 

  「我妻子的亲人,每年找人帮我寄钱给她们,不能的话也不要紧。」这是他把白纸递给我,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痛苦,捂住了脑袋,蹲到了地上,在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一丝绝望闪过。只见像是想说点话,但是就像喉咙里卡着一颗钉子似的,无法说出任何一分话。   

无声的静待片刻,他看起来心情已经平复平稳,只见他慢慢的说:「你的那位朋友名字是慕丝吧,她是好女孩儿,嗯,替我感谢她。」   

「你不亲自去看她吗」我问道。   

「女孩子嘛,不好吓着她。」说完这句,他似是带有深意的对我说︰「你得对她好些。」   

突如其来的这番说话让我慌了手脚,无奈之下只好转转话题:「你能说话了吗?」看到他说话时没有结结巴巴的,我立刻问他。   

「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吧。」他嘴角向上扬起,微笑却意味深长,缓缓说道:「我不在乎了。」   

「看完这本书你会知道一切,你要看吗?这是潘朵拉的盒子。」他从背后拿出一本记事本,把它递到我面前,然后便回复原先的坐姿。  

 「在传说中,盒子内最底的是希望。」接过他的记事本,我把本子在他眼前晃了一晃,问他︰「这是你的日记吧,为甚么给我?」   

「当我第一眼看见你们时,就觉得你们俩很像我们当初那样。」他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,喃喃自语的说着,然后望着我,说道:「这是之前说好的。」   

「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休息过了……」他的声音愈来愈少,似乎有点不妙。   

「你是要?」我立刻走到他的身边,俯下身子推了推他,也顾不得打扰他了。  

 谁知道就这样一推,他原本在地上打坐的姿势就架散了,整个人倒在地上,他动一不动,竟像是死了一般。   

我心中大惊,立刻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,试题探测一下他的气息,最后却是没有任何呼吸的迹像。他就是死了,不管赶来的医护人员做了甚么心外压等急救方法,也没有丝毫用处。   他留下的遗物,只有这一本日记。  

 ------------- 

日记   

第一天︰   车祸让我几乎失去我的妻子,我难以想像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。就在妻子被夹在车底时,当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,就是要把她救出来,这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拥有无穷无尽的力气,无惧一切的冲上去车前,一把的将妻子压在车低的半边车身扛起,附近的旁人却还在呆站着看我抬起车身,连忙叫他们快来把她拉出。   

从此我便有一身不可思议的力量,不过我知道这是有代价的,有收获便有付出,也许是这世上的真义。  

 渐渐我发现这种力量来自我对身体的操控,不过不是单纯的把手抬起这么简单。听说武侠小说内的高强武者拥有内视能力,我虽然没有这般神奇的功法,但我却能感受到我身体中的某些部位,以至控制那些部位的活动。   

我估计当时我胸腹分泌的是一种激素,它不断的注入我肌肉中,让我能快速增强自己的力气。我现在能控制分泌激素的数量,而我也必须控制它,否则它不会自动在身体里运行。   

第二天:   

医生对我的说法很好奇,他们观看当时后方的车辆镜头录像,一致认为我具有医学研究价值,他们[开⭒]始把各种不同的医学检测仪器用在我身上,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仪器是甚么,因为我对他们的所谓研究没有兴趣,但是他们承诺会用最大的能力治疗我的妻子,因此我没有任何理由抗拒他们的权利。   

我觉得我是一只白老鼠。   

第三天:   我想去探望我的妻子,但他们不允许我这样做,说是要让我协助他们做研究。愤怒之下独立病房中的墙壁被我打得凹陷,有一个护士小姐可能看到我这样,竟然不怕我会打她,走过来跟我聊天,甚至替我[开⭒]口询问上级。   

最后他们因为怕我会威胁社区,只允许我使用视像看躺在病床上的妻子,虽然如此,我还是很感谢这位护士小姐的帮助。   

我感到有些累,但知道妻子暂时无虞,我得支撑下去。   

第四天:   我很累,我大脑的工作量与日俱增,我精神上无法负荷如此大的思考力。但我能每天看到我的妻子,再苦我也认了。   

医生告诉我:「你的延髓和丘脑的功能正在退化,但由于未知的代偿机制,大脑正取代其中的功能,原本不属于大脑指挥的一部份交感神经系统、内分泌系统活动,此刻也由大脑操控。   

其中下丘脑是调节内脏活动和内分泌系统的中枢所在,你的突然增强的力量,源自你的大脑,对下丘脑下达增加肾上腺素分泌的指令,大量的增加肌肉血流量支援血液循环及呼吸系统的功能   

延髓连接自律神经系统,也控制呼吸和心跳等等活动。透过控制输出神经信号,这些都有利肌肉收缩,产生更大的力量。」   

他说了好多医学名词,但我都不太懂。我请他简单的解释说明,他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──── 『在无法自主运行的情况下,你root了你自己的大脑』  

 第五天: 

你有想过为甚么我们不会忘记呼吸吗?我小时候天真烂慢的想过,忍住不呼吸自杀的。现在我终于发现我能够这样做了﹗但我不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。   

我的呼吸也[开⭒]始不能自动运作,是的,我忘记自己的呼吸,但该感恩的是,我的痛觉还是会传回大脑,它让我无时无刻都知道甚么是窒息,但只要有她的存在,我是不会停止这种痛楚的。  

 一个皇帝,他凡事都亲力亲为,他绝对会累死。我亳不怀疑我的脑子已经超出我的负荷达到99%的阶段。   

我向医生反映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,再这样下去我的脑子会变砖﹗   

第六天:  

 我必须减轻我大脑的使用率,我尝试以打坐的方式,以及闭上眼不活动等等,释放出大脑的空间。我已经一天没有睡过觉了。   

这天他们换了一个精神科医生,叫我出去活动一下,说是要让我跟多些人沟通能让我康复,活你妈的动﹗这个傻子难道不知道我很辛苦吗?   

竟然要我活动完了后才让我看我的妻子,要不要她,我绝对会一拳打飞这个新来的医生﹗   

幸运﹗有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女孩会帮我干掉那些打扰我的人。这个小伙子是来救他的女朋友,真是挺有趣的嘛。  

第七天:   

那此医生跟本就没有方法治疗我的病,他们只是当我白老鼠般观察,我就像是在动物园中的动物,隔了一个玻璃窗被当猴看一样。   

得写一下别的,这天得感谢他们俩,让我轻松了不少。作为回报,我展示了一下我的力量,但我暂时不想他们知道我的情况,因为他们也无法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。   我的妻子出事了,我得赶去见她最后一面﹗   

第十二天: 他那位女朋友问过我的,我当然记得,这也是我决定告诉他们(也就是你)真相的原因。   

当你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,我的执念已经不在了,我已经跟院方说过要跟我妻子埋葬在一起,除了如我所说的,如果你有兴趣的话,可以到我这里上一炷香。   

慕丝和秋明,希望你们会幸福﹗

   日记完结。  

   (第四章完)  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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