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泰坦尼克号,人们脑海中最先浮现的大都是杰克和萝丝浪漫的爱情故事。卡梅隆的电影《泰坦尼克》,撑起了大多数人对这段历史的想象。繁复的历史大都会在无法避免的宏观叙事中丧失一部分真实,人们满足于《泰坦尼克》凄婉的爱情时,多半会遗忘除了主角以外的其他人。
比如,船上有8个中国人。
1912年4月14日,泰坦尼克号与冰山相撞,号称永远不会沉没的巨轮由于全部侧面受损,渐渐下沉。船长宣布尽快释放救援艇,撤离船上乘客。
妇女和小孩先走。接着是一等舱二等舱,最后三等舱。这是当时的救援命令。
锅炉房的八名中国人渐渐发现气氛不对,但作为船上的最卑微工种他们并不在最先撤离的名单之中。FangLang、LeeBing、Ali Lam、ChangChip、ChoongFoo、LeeLing、LingLee和LenLam,这八位来自香港的中国人,处在撤离名单的最后。
在泰坦尼克号的悲剧中,共有1,514人遇难,生还者有710人。
其中:
儿童共存活了56人,存活率:51%;女性共存活了296人,存活率:73%;男性存活了146人,存活率:18%。
从这份数据来看,泰坦尼克号的救援顺序严格遵守着妇女和儿童优先的救援命令,女性和儿童的存活率远远高于男性。
而位于三等舱的中国船员,生存率竟有75%之高,这引来了外界巨大的批评,批评者甚至包括中国人自己。
《哈柏士杂志》批评了中国船员,评论中说中国人不惯遵守秩序的精神,在泰坦尼克号上完全表现无遗。《申报》对Choognfo和其他违背救援顺序的中国船员的行为进行了批评。1936年《西风》杂志上,洪鹄发表《铁达尼上的国耻》一文,讽刺中国船员在泰坦尼克号上的懦夫表现,认为他们在国外丢了中国人的脸,颇有些“为大义而死,死就死了”的慷慨。
最近一位英国人拍摄了一部讲述泰坦尼克号上中国船员的纪录片《six》。在这部纪录片里许多历史细节与过去记述的版本又大有不同。纪录片中,中国人齐心协力从锅炉房里逃了出来,得救的中国船员们也并不是苟且偷生,并没有换上女人的衣服以混入救援艇。
有时活下去是个比死复杂多的选择,正如莎翁所说,生存还是死亡,这是一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