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,性和美是一回事,就像火焰和火一回事一样。如果你憎恨性,你就是憎恨美。”
“喏,给你看个东西”
“什么东西?”
他掏出手机,划着相册,找了许久—一张美国女孩的自拍。
“好看哇”
“还可以,好看的”
“我和她上床了”
“嗯...嗯?”我嚼着嘴里的空心菜,三巴酱的味道还没来得及在我的舌头上站稳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情”
“一次住家party的时候,跳舞嘛,你懂的。然后就上了。”
“你第一次吧”
“嗯第一次”
“女孩呢“
”不是。现在谈着。”
去年圣诞的时候,和老大的一番对话。我才意识到性在渗入我们这个“爱”已经扎根的年龄。
性像饥饿一样,一直依附在我们的身上。伴随着年龄的增长,幼年时期没有原欲的孩童们,开始受到性的影响。被性欲驱使的人,就像一头野兽:在安静的深夜,在喧嚣的都市,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进行孤独的狩猎。受荷尔蒙冲动的影响下,释放或是发泄,来自于潜意识,也具备一定的主动性。
性在中国的传统当中,一直都很隐晦。儒家,佛法似乎都不怎么愿意提及它。而在形容男欢女爱的时候,我们常会用的词是“房中秘术”、“阴阳交合”。在我有限的知识范围内,我想不到一个在古代,可以表达性欲的词。在中华古典文化中占最主要地位的儒家,总是提出了许多禁锢性文化的观点,例如“男女授受不亲”阻断了男女之间的自由交往,要求两性间保持距离。 到后来宋朝时期,“广程朱理学”提倡“存天理,灭人欲。”更彻底将传统文化与性推上了两个极点。 尽管在儒家的初始阶段,孟子倡导“食色性也”,《礼记》说,“饮食男女,人之大欲存焉”,都将性看成了人们的一种正常生活或是生理需求。儒家的中庸之道似乎是对性文化最好的一种影响:合理控制,使得人性充分发挥,不极端化。但汉朝汉武帝开始,重用的儒家文化已经偏离正统,在男女间的距离如同隔了一座山。也导致了那时候,很少有人会将这个字眼摆在台面上讨论。
儒家文化颇为重视性的观念,道德情操。除了这些理性的东西,儒家在性的快乐,怎样弄瓦弄璋只有一些涉及并且完全处于儒家思想的指导下。反观西方的古典文化,例如古罗马的《爱经》、古印度的《欲经》、古代阿拉伯的《芳草园》这些有关于性的经典名著,相当重的笔墨洒在了有关于性“术”的方面,对于思想和道德标准的竖立并没有起到很好的引领思潮的效果。希腊神话,一份不能作为史料却能最确切体现西方文明起源地的文化。乱伦在整个作品当中早已被读者当作家常便饭,在我们眼中吊诡的海伦公主和帕里斯的爱情,一次次的都体现了性行为没有边界,没有道德标准可以审核。之后的古罗马帝国,更好地栓释出什么叫淫靡,花样多多多性交。两大文明奠基了欧洲开放的性文化。
“性欲是一种来自后方的动力,爱欲则是一种来自前方的召唤。”
不想爱情被扼杀,可爱情这东西薄如蝉翼、方生方死,你以为爱情来了,而它仅仅路过跟你借个火。太多人被这激情的火花闪瞎了眼,失足坠入尸横遍野的爱河。所以...
我不想再缄默。一夜情...
空气越来越差了,我不得不上路了。尾号923的白色面包车,在说不清是迷雾还是毒气的夜色里,驶上国道A117。“7km,A市出口。”嘴里叼着七星牌的香烟,烟很柔,半夜三更里没地方再去搞其他的提神的了。细长的烟身,吐出一环环白蒙蒙的烟圈。右手打着方向盘,又给了一脚油,径直进了A市市区。
和她分手后,我不知道去了几个城市,还要再混迹几个地方。和她走过的街道,共同生活的那座城市我都一一做了告别。刚开始的那几个星期,熬出矫情的文字,去“缅怀”自己的曾经。后来,拿出积蓄开始漂泊,免了触景生情。随手将快燃尽的烟蒂丢出窗外,车窗外的风胡乱地鼓动,把它带进了绿化带。
我看着他把车泊在店门口,进了这家酒吧。酒吧的名字叫 take eat easy,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。朋友们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,就剩我一个人躺在这个环形沙发上。桌上剩了半扎Tiger,有点渴了,就干了。“小姐,这杯酒是那位先生送给您的。服务生将那杯长岛冰茶搁在大理石台面上。切割整齐的台板托着这杯“失身酒”,映着酒吧昏暖的吊灯,循环着震耳欲聋的舞曲。一眼瞄上她,坐了过去。她已经有点微醺,脸红着。看着她捏着柠檬片,我坐在一旁没有说话,自顾自喝着Gin and Tonic。酒很纯,吧很闹。每个晚上流连于不同的夜场,这个男人陌生的安静,意外般的出现。呵,男人这个点,冲着喝醉落单的女孩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吧。抿了一口“柠檬红茶”,盖上他的嘴,用舌头喂还给他。
服务生在我们四周来回的穿梭,没有人在意我们旁若无人的接吻。手滑进她的衣服。人瘫在他怀里。我们心照不宣,挑逗着对方。白色的床单上,两具肉体密不可分。这个安静的男人向我宣泄着他的进攻欲,被他压在身下,我挣扎不了。反抗不了,我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。
我帮她清洗干净,淋着花洒的热水,又纠缠在一起。她身上都是我留下的痕迹,因为她,我这样对她。盯着她把我昨晚从她身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,我不禁出了神。从背后环抱住她,想留住她的样子,用吻。我没有反抗。现在这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,比身边那群穿着潮牌的男孩子成熟的多。手顺着他的锁骨到他的脖子,来回地磨挲。
在酒店门口,分了开来,背道而驰,我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怀念的东西。